HOME

祖父前幾天因為眼睛白內障而必須動手術。從祖母口中聽見這消息時我只能沉默，因為我心疼著。

上了大學之後我並不常回去，尤其是鄉下祖父母那；大三的時候父母分居了，使得我更不常回去了，不常回去那樣的一個破碎的家庭。也變得更加地不相信婚姻。一位大學男同學說，大一時就聽過我不婚的說法，他很驚訝地到了大四畢業前夕聽見我還是這麼說。因為我想我永遠不會忘記在量物課下課後接電話聽見這消息然後躲在學校廁所大哭的那一天。

人會成長不是沒有理由，只是原因或許都太殘忍太慘不忍睹。

就這樣了，我也接受了事實，只要結果對父母雙方都好就好，不愛了就不愛了，拖再久大概也只是顧慮到我們孩子。

當然我還是會愛著我的父母，只是會更愛那已年華老去的祖父母，以及外婆。後來在我疲憊厭倦的時候總是想待在他們身邊，儘管鄉下地方不如城市來的繁榮熱鬧；陪他們好好吃一頓飯、看一部八點檔，幫他們搥搥背捏捏肩、聽他們講話說話。一道道皺紋微起都是我的心頭肉，只有祖父母的大幅笑容跟爽朗笑聲可以除去那些；而外婆也總是那樣甜甜地、靦腆地微笑著，好像外公從來不曾離開，一直陪著我們一樣。

我是父親這一方同輩份中年紀最大的，對於弟弟妹妹們的逐漸懂事成長都看在眼裡，也把他們一併疼惜在心裡；因為我們都想盡一份心力，只是處在這個尚屬尷尬的年齡還是什麼都做不了，眼睜睜地看著他們繼續被歲月在身上留下痕跡，眼睛老花、肩膀酸痛、頭髮花白…

我在感情與課業中飄浮著，不敢脆弱卻也堅強不了；然而對於他們我會揹負起最大的勇氣，保護著。只因為那是一個如此讓我眷戀著的地方，叫做家。




附註：祖父手術很順利 ：)

So Plz Hold Me Tight And Just Say Nothin'

那一刻突然發現沒有自己想像中的勇敢，以為遇到了事情總是有一天可以學會迎刃而解，怎麼到了這個年紀卻還是覺得如此的棘手，只能徬徨地面對卻束手無策。我用盡所有的力氣掩飾心慌，抓不住我想要的人事物，生活像流沙一般，我握得越緊越得不到什麼。

有多久的時間我哭不出來，已經累積太多太多。脆弱比堅強還來得困難。我只是想好好哭一場，再下一秒轉過來面對你們，我會給你最燦爛的笑容，倔強地，繼續偽裝出最勇敢的軀殼，面具下的一切我自己承受。

你們可以為我做的，就擁抱我吧。深深地，什麼話都別說。